桃园公司的年度总结大会开的很成功,声势非常浩大。村两委主要成员也出席了会议,并发表了各自观点。
会后,根据当初重组联合公司时的协议,重组后的桃园公司拥有总股权的百分之九十,村委会百分之五,村民百分之一。按照公司今年两个亿的利润来计算,年终时村委会可收获集体资金一千万元,扣除桃园公司当初替联合公司代付的工人工资五十多万,还有整合之前桃园公司的牲畜和蔬菜成本五百多万,村集体资金还可以拿到四百五十万。
会后的这段日子,沈大庆和所有村干部逢人边笑,把整个人的脸都笑僵了。
实在是太开心了。做为一个连村干部“误工费”都发不出来,每年还要向政府申请国家补助的贫困村,突然之间多了四佰多万元钱,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心情?
“书记,你扭我一把,我怀疑是不是在做梦。”
村会计夏高峰笑的满脸褶子,足以夹死一头苍蝇,此时犹自不信的说道。
“啊……好疼!书记,你还真掐我!不过,这是真的,哈哈,不是做梦!”
沈大庆笑呵呵的配合着夏高峰,在他的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。
副书记沈欢乐和妇联主任在一旁看的是满眼泪花。
相比开心无比的幸福村村干部,这几天,张国栋和王明远却很无奈、很烦躁。
年终了,干部工资福利要发放,孤寡老人需要慰问,还有一些贫困村来讨要林林总总的各项资金,本就干瘪的财政口袋,此时更是雪上加霜。王明远是多么希望财政所是一个乾坤袋,可以无限的从里面掏出RMB。
在桃园公司的年会结束后,镇里消息灵通的人士也知道了这一情况。
财政所长第一时间找到了王明远,希望镇长出面去幸福村化点缘过来,缓解已经干枯的镇财政。
原本以为一个电话,沈大庆就会屁颠屁颠送个一二百万过来,却不料电话打过去,沈大庆却一口否决了。说什么,明年村里要建敬老院,要扩展村道等等,反正就是一条,要钱没有,今年不向镇里要救济款就已经是大慈大悲了。
最后,沈大庆还很“大度”的说,镇里完全可以将本该发放到幸福村的那笔款项,让给有需要的村呗。
可把王明远气的不行,后来张国栋打电话过去,同样是碰了个软钉子。
王明远甚至放出狠话,要撤了沈大庆的书记兼村长的职务。不过,沈大庆现在腰杆硬了以后,也不悚他们,但也不想把他们得罪的太死,为了缓解两级关系,就让人带话,今年肯定没有,明年可以商量。
其实匀一点资金出来是没问题,但就怕今年一旦开了这个口子,那明年呢,后年呢,这简直是一个无休止的无底洞啊。
反正这个恶人沈大庆是做定了。哪怕立即将他从书记的位置上撸下来,自己也不惧。
刚拿到钱的那个晚上,沈大庆就召集村民代表开了个公投大会。
首先摆明车马,村集体资金多了多少钱,今天这个会议以后,一旦要动用这笔钱,必须村民代表投票表决。
今后每一笔费用支出必须公开透明,并且张榜公布。
如今,幸福村大多数村民的思想觉悟提高了好几层。今年桃园公司给村民百分之一的分红就是二百万,按照四百户左右来计算,差不多每户可分到5000元。
这还不算拿工资的,做民宿,做小本生意,还有失地补偿,林林种种算下来,平均到每户人家净赚十多万是妥妥的。
这还是第一年,准确的说应该是才几个月的时间,明年桃园公司走上快车道以后,那还不得每户年终收入可达二三十万呀。
见惯了几百块钱过年的村民,突然之间变成了万元户,想想还依旧感觉身处梦幻之中。
有了钱,首先家庭富足了,其次就是见识眼界也变宽了。随之而来的,对村里公益事业也就上心了。
相比幸福村民们的欢天喜地,张国栋和王明远很恼火,但这种化缘的事又不能公开,一旦放到台面上,性质又不一样了。
两人不是没有想过到桃园公司去打秋风,关键是人家三年免税期,才头一年呢。况且,目前桃园公司在县里可是明星企业,吃相难看的话,指不定会是谁倒霉呢。
关系好还可以商量商量看,但实际上两人和桃园公司的几度风雨,关系并没那么融洽。
这一天,大洋镇法庭的庭长找到了王明远,告知幸福村沈富贵家还有一套洋房查封着,当初作价二十万,至今无人愿意接受。
“哎,真是瞌睡来了遇到了枕头。”
为财政资金紧缺伤脑筋的王明远眼前一亮,帮银行解决了二十万滞留款,相信和陈行长打个招呼应该会先借给镇里用用的,在平常二十万可能不算多,但这个时候不同,何况蚊子再小也都是肉啊。
……
幸福村五重山,沈富贵一人一狗在仙人挂画处晃悠。
春节临近,施工现场全部停下了,工人们都放假回去过年了,只留下一个本村看管工地大门的村民。
“你苦苦的追求永恒啊,生活却颠簸无常遗憾……”
手机铃声响起,沈富贵一看是王明远的手机号码,结合昨晚沈大庆说的事,大致也知道是什么事了。
“喂,王高官,新年好啊,快过年了,这近忙吧?”
沈富贵接起电话问道。
“沈富贵啊,恭喜桃园公司今年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啊,哎,这近忙啊,我们镇财政可不像你们企业啊,还有这么多口子嗷嗷待哺,难啊!”
见沈富贵没有接自己的话,于是又说道:“富贵啊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刚才法庭的周庭长为了你家老房子的事来找过我,我的意见是不用拍卖了,直接由你本人赎回,怎么样?”
“这个……好吧,谢谢王高官……我同意了,这个钱怎么付?”
沈富贵考虑了片刻,想到那毕竟是父母的心血,还是点头答应了。
“那好,你上午去法庭找一下周庭长,把这事了了……”
王明远高兴地说道。
回到家的沈富贵带上支票本,直接开车去了大洋镇上。
经过简单寒暄之后,当初抵押时是二十万,沈富贵想这么多年了,也是该还点利息了,于是开了三十万的现金支票,周庭长客气的推辞了一番,就吩咐办事员去银行兑现。
两人坐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二十多分钟,办事员带着银行出具的票据,周庭长将老房子一系列产权证书移交给了沈富贵。
至此,老房子再次回归沈富贵名下。
沈富贵心情大好之下,去了趟镇财政所,开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,做为支援财政。
王明远在沈富贵走出财政所后,就知道了这一个消息,一时间五味陈杂,自己对这个人并没有好感,但一些事情总是会把相互彼此之间拉近。
……
“吱呀!”
小洋房灰扑扑的仿铜门应声而开,转动之际,门上灰尘被风吹起,随后卷向空中。
堂屋还是那个堂屋,就连桌椅摆放也还是当时父母健在时的位置。
“那个陶瓷茶杯是母亲去县里赶集时买来的,从此父亲就弃用玻璃杯,每天捧着这个陶瓷杯。”
“那张椅子上有块坐垫,是父亲从某宝上买来的,因为母亲觉得椅子太硬,坐上去不舒服。”
“那张书桌是自己每天放学回来做作业的地方……”
冬天时,每当自己写作业累了,母亲就会端过一个茶碗,或是倒上一杯冲泡热茶。夏天,或是倒上一碗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可乐。
如今,茶碗里还温存着儿时给浸泡的生命,那透彻的心情还在倾诉她那段年久的沧桑,只是多年来沈富贵早已被俗事缠身的遗忘。
今天,迟来的沈富贵再也见不到温情的目光,母亲已不在那书桌旁嘘寒问暖。
这一刻,沈富贵是多么的痛恨自己年少无知,留下了太多的遗憾。那时,浑浑噩噩终日只知嬉戏,不知如何去表达关爱。
今天,沈富贵睹物伤情在这忏悔,想念的思绪万千,却再也无法挽回逝去的亲人。
岁月催人老,不老的是亲情。
此刻,沈富贵多么希望父母依旧在自己身旁,无论自己贫穷富贵,身在何地,父母永远是自己最坚实的精神支柱,最理想的感情寄托。
“爸爸,妈妈,我好想你们……”
沈富贵悲从中来,哽咽无声。
“富贵,节哀顺变,叔叔婶婶在天之灵,看到你今日出息了,一定会高兴的。”
郝文君陪着沈富贵一旁,此刻也是泪流满面。
……
远在钱江市的夏若兮,今天整个人魂不守舍,母亲喊她吃饭,喊了三四次也没有回应。
“老夏,女儿是不是心里有人了?”
夏妈忧虑的推了推夏爸。
“她娘,你也甭忧心,儿孙自有儿孙福,咱闺女识大体,有分寸,相信女儿会有自己的考量。去吧,去吧,啊……“
夏爸推了推老花眼镜,将一份晚报收起。
“君姐老是将我和沈娉婷往富贵那边撮合,到底有几个意思?”
“可是,为什么我竟然不排斥?为什么几天不见就会牵肠挂肚?”
此时的夏若兮就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,自艾自怨。
好姻缘又似近身又渺茫,若说今生无奇缘,为什么合一副心肝合一副肠?若说今生有奇缘,为什么隔一座高山隔一堵墙?
向来沉稳大方的她,此刻也不由得婉转思绪费思量。
……
“娉婷,又干嘛去?”
李文秀对正打算出门的女儿问道。
“哦,妈,我去看看富贵那里要不要帮忙。”
“沈大庆,你看看你女儿,一个姑娘家,名不正言不顺的老是往富贵哪里跑,算啥?”
李文秀不敢对女儿大声说话,只得将怨气撒在沈大庆身上。
“秀啊,儿大不由娘,随她去吧,你未娶我未嫁的,谁爱嚼舌根由他去!”
沈大庆满不在乎道。
“你懂什么?富贵家里还有个文君,市里还有个设计师,再加上你女儿,这……太乱了,作孽哦!”
“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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